kis

麻瓜

【犬狼】The days we live

摘要:巫师一战时期,假如莱姆斯•卢平在卧底时被狼人首领格雷克伯抓住,会发生什么?

灵感来源于aot:这世界如此残酷,而我依然爱你。

tips:卢平是被格雷伯克转化为狼人的。




01 

西里斯在詹姆和莉莉的订婚派对上缩在沙发角落喝下一杯又一杯的火焰威士忌,酒过三巡,尖头叉子早已醉倒,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躺在他的大腿上,像只幸福的傻狗。

可西里斯还是没有醉,甚至愈来愈清醒——他无法将目光从那张带着伤疤的脸上移开。

他看着莱姆斯微笑着和多卡斯•梅多斯交谈,和莉莉亲切的交头接耳,给彼得的脑袋下面垫上枕头让可怜的小虫不至于被自己的呕吐物噎死,更重要的是——看着莱姆斯一整晚把他当做空气视若无物。

梅林啊,他感觉自己再不做点什么就要爆炸了!

终于,莱姆斯起身独自一人去了卫生间的方向,他推开腿上詹姆的黑色脑袋起身跟去。

“对不起。”西里斯猛地推开波特家卫生间的隔间,对正在用冰水洗脸的狼人开口说到。

“什么?”莱姆斯抬眼看着他,脸上满是疑惑,褐色的发丝有滴滴水珠滑落。

“你知道,上次,在你家,我不该对你那种态度……”西里斯低头躲避莱姆斯的目光,记忆又被拉回那个他冲着虚弱的狼人大喊大叫质问他到底去了哪的夜晚,他再次抬起头用那深邃的灰色眼睛看向莱姆斯,眼底不知名的情绪浓烈的抹不开,“我只是,有时候,我感觉无法自控。”

“没关系,”莱姆斯随意的抹了一把脖颈上的水,语气轻松的仿佛在说明天早晨吃什么,“没关系,西里斯。”

这场景似曾相识。

五年级的尖叫棚屋他害的莱姆斯差点成为杀人犯,害的斯内普知道了莱姆斯的秘密,在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一次次的向莱姆斯道歉示好,莱姆斯也是这样回答他的。淡漠的暗绿色眼睛如幽井般死水无澜,平静的一遍遍重复着单调的话语:“没关系,我很好,西里斯。”

纵使狂悖骄傲如西里斯,也知道那并不是真的没关系,或许莱姆斯只是默默关上了对西里斯的门,任凭黑色大狗在门外呜咽着摇尾乞怜。

西里斯锁上隔间的门,亲吻莱姆斯细瘦的脖颈,犬齿来回吮吸噬咬,仿佛要将狼人拆分吞吃入腹。

莱姆斯抬腿顺从的勾上西里斯窄窄的腰,苍白的小腿无力的晃荡着。

西里斯抚摸过一条条伤痕,用烟灰色的眸子注视着他,从头到尾——看着他的喉结开始急促的滚动,看着他在他怀中规律的痉挛,看着他从暗哑的声带里发出意义不明的闷哼。

西里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将这一幕幕画面刻入脑海,他只是无法将眼睛从棕发男巫的身上移开。

莱姆斯的四肢像柔软的藤蔓一样缠绕着他,紧紧的依附着他,如果莱姆斯想,他可以温顺的像一只被咬住后脖颈的小猫,翻着脆弱的肚皮将赤裸裸的自己献给西里斯。

可他却不能告诉西里斯他到底为什么不停的下落不明,为什么不再和他一起度过月圆,为什么身上多出一道道流着血的伤痕。

那是爱吗?

西里斯不知道。

詹姆和莉莉在谈论爱,隆巴顿和爱丽在谈论爱,他和莱姆斯或许也应该谈论爱,可“爱”难道能够容忍的了秘密和怀疑吗?

西里斯想他还是不明白爱是什么,或许这是布莱克家族留给他的后遗症——傲慢、偏执和疯狂,占有和毁灭在他眼里是如此的混淆不清,就像爱与恨只一线之隔。

他俯身用力亲吻莱姆斯的嘴唇,在血腥味中放任自己到达甜蜜的假性死亡。

02 

莱姆斯失踪的第一天,西里斯什么也没做。他从跟踪监视食死徒的任务中归来,眼下是巨大的乌青,他踉跄着将得到的情报从壁炉传给邓布利多,然后躺在公寓的地毯上一动不动,灰色的眸子失焦的看着窗外近乎丰满的月亮——明天就是满月。脑中划过莱姆斯的面庞,莱姆斯现在在做什么?或许明天他们可以一起度过月圆,久违的。他没得到答案,困意袭卷而来,西里斯陷入了昏睡。

莱姆斯失踪的第二天,西里斯在清晨寄了一只猫头鹰给他,羊皮纸上写着简短的话语:“莱姆斯,今晚你打算去哪?或许我可以用飞天摩托载着你去郊外的树林,正好可以试试我的新车,不得不说那真的很棒。”他没得到回信,猫头鹰在傍晚带着寄出的信原封不动的飞了回来——莱姆斯又失踪了。他坐在窗边看着丰盈的月亮,灌下了一整瓶火焰威士忌。

莱姆斯失踪的第三天,邓布利多派给他新的任务,和穆迪、隆巴顿搭档去抓落单的食死徒威尔克斯,他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和他们一届,毕业后就拜倒在了黑魔王的脚下,如今他们真正要在战场上拼个你死我活了。

威尔克斯似乎早有准备,就像有人给他提前通风报信了一样,埋伏在这里的还有另外一个食死徒,他们战斗的很激烈,一道切割咒擦着西里斯的脖颈飞过,在他的肩胛上留下纵横的伤口——只差那么一点他就会死。

西里斯•布莱克被彻底激怒了,魔力在他体内汹涌澎湃,血液从肩膀涌出划过锁骨流进胸膛,他甩过一道道恶咒反击,将威尔克斯打的毫无招架之力,索命咒在嘴边似乎随时都可以脱口而出——他是真的想杀人。

隆巴顿和穆迪趁机用束缚咒制服了凶悍的食死徒,他靠着墙捂着伤口席地而坐。

莱姆斯,我差点就死了你知道吗?你到底在哪里?

他抽出魔杖召唤来自己的守护神,一只强壮的大狗去寻找莱姆斯。

他等了很久,渺无音讯。

莱姆斯失踪的第四天,他去了凤凰社总部参加集会,几乎所有人都到了——詹姆,彼得,穆迪,隆巴顿夫妇 ,多卡斯,甚至连怀孕的莉莉也来了,却不见莱姆斯和马琳•麦金农。邓布利多宣布了一个沉重的消息:马琳麦金农死了,死在自己的家里,那本该是被层层咒语守护的无法被找到的地点,除非有人泄密。

没有人说话,多卡斯掩面哭泣,詹姆握紧了莉莉的手将她揽入怀中,彼得在一边吓得瑟瑟发抖。

几乎所有人都默认了一个事实——凤凰社有叛徒,叛徒就在他们中间。

或许他们都会死,死在明天,或者后天,或者未来的某一日。死在自己的家里,死在战斗中,或死在荒野。

血液沸腾着涌上西里斯的脑子,他眼睛赤红着拉过一个个凤凰社的成员,重复着一样的问题:你有没有见过莱姆斯卢平?

没人能回答。

他大步流星走向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双手拍在办公桌上发出巨大的响动:“莱姆斯•卢平在哪!”

湛蓝色的眼睛看着他,邓布利多平和的说:“我不知道,西里斯。”

“是你派给我们任务,如今你却说你不知道!”

“我的确派给了莱姆斯任务,但我想,现在我也无法确定莱姆斯在哪。”

“你让他去做什么任务?”

“社里的规矩,西里斯,无可奉告。”

西里斯转身离开。

莱姆斯卢平失踪的第五天,他撕开禁制,撬开了莱姆斯破公寓的门,一如既往的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他站在破败荒凉的房间里,指尖划过莱姆斯所拥有的寥寥无几的物品,灰尘弄脏了他的手。西里斯变成大脚板躺上了莱姆斯的床,用敏锐的嗅觉追寻着莱姆斯残留的味道——莱姆斯闻起来就像他的人,是旧书页、阳光和巧克力的甜香。

他正在失去莱姆斯,西里斯的脑中突然闪过这想法。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或许是五年级他伤害了莱姆斯的心,是毕业后他选择继续保持暧昧不明的关系,是他没能弄明白没能说出口的名为爱的东西。

在某一个瞬间,莱姆斯决定彻底关上了对他打开的门并紧紧上了锁。

西里斯头一次感到如此孤独,孤独的像条丧家之犬,像是有人在他的胸口放了一把烈火,将他的心焚烧成一片荒芜之地。

03

莱姆斯带着从狼群中认识的同类爱比盖尔回到他的破公寓,他在狼群做卧底已经半年多了,爱比盖尔是他认识的第一个同类朋友,身材娇小的女性狼人答应他,不会投靠黑魔王,并帮助他打探其他狼人的动向。

这次月圆过的并不顺利,他们都受了伤,狼群对他的存在已经蠢蠢欲动,黑魔王不会允许一个狼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捣乱。

他拖着受伤同伴踏上第一个台阶的时候便感受到了西里斯的魔法痕迹——狂暴、汹涌、无可阻挡。

西里斯来过了。

西里斯离开了。

但他知道西里斯很快就会再来。

“艾比盖尔,拿了白鲜你就马上离开,”莱姆斯对受伤的狼人同伴说,“我这里不宜久留。”

“知道了,”黑色眸子的狼人目光复杂的看着他,“莱姆斯,你知道你一直在犯蠢对吗?”

“是,”莱姆斯扯了扯嘴角,轻轻笑了一下,“我知道我在犯蠢。”

“你有没有想过这次如果没有我掩护你,你可能会被黑魔王那边的人抓走,”爱比盖尔掀开衣服将白鲜撒在莱姆斯和自己的伤口上,皮肉愈合发出滋啦的响声,“你付出了这么多,看看你得到了什么?你又在奢望什么?”

“我……”

幻影移形造成的爆裂声在楼下响起,打断了莱姆斯未说出口的话,直觉告诉他,是西里斯,也只有西里斯的幻影移形会发出如此巨烈的声响,带着愤怒和焦躁。

“快走,爱比盖尔,”莱姆斯打开了窗户,“我们的事情需要保密,至少不是现在让别人知道。”

女性狼人看了他一眼,像是怜悯又像是无可奈何,爱比盖尔跳窗离开。

几乎是同一时间西里斯踹开了门,可怜的木门撞在墙上又反弹回门框,震起一片灰尘。

“是谁在那?”西里斯盯着他的烟灰色瞳孔看起来那么冷,像是泛着银光的三棱刃。

“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

“你不认识。”

“你有什么朋友是我不认识的?”西里斯上前握住他的手腕,莱姆斯甩了甩,没能挣开。

“西里斯,疼。”

莱姆斯疲惫不堪的暗绿色眼睛看着他,布莱克松开手,后退了一步。

“你消失了整整五天。”

“你知道,是邓布利多的任务。”

“他让你做什么任务?”

“西里斯,我不能说,”莱姆斯摸着手腕坐在了床上,“这是社里的规矩。”

“你他妈消失了整整五天!现在你回来,带着一个所谓的我不认识的朋友和满身伤痕,你告诉我你不能说!”西里斯大声的冲他咆哮着,活像一只恶犬。

“你为什么这样生气,西里斯•布莱克?”莱姆斯努力的克制自己,他深吸一口气,做出平静的样子看着他。

“我……”西里斯无法回答,他几乎已经在心里认定了莱姆斯有问题,他未经审判就给他的好友判了死刑,而他根本无法承担这即将带来的后果。

“我去出了任务,发生了意外,所以我晚回来了几天,我受了伤,我在流血,那很疼,可你在做什么?你看不见这些,因为你怀疑我是叛徒,西里斯•天杀的•布莱克!”莱姆斯在颤抖,莱姆斯在愤怒亦或是悲伤,他的脖子上青筋凸起,侧颊上细碎的伤口渗出血珠,“你已经有了答案了不是吗,又何必来问我!”

“因为我不敢相信!我不敢相信是你,莱姆斯•约翰•卢平!可他妈的除了你还会有谁!”西里斯走上前抓住了莱姆斯的衣领,生硬的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麦金农死了你知道吗?告诉我不是你,只要你告诉我不是你,我就信你。”

“呵,”莱姆斯咧开嘴笑了,西里斯从未见过他的温柔的小狼人露出这样绝望疯癫的神情,他一把推开布莱克,力气大的西里斯打了两个趔趄,“有意义吗,你已经认定了是我不是吗?这就是你眼里的我,这就是我从你这里得到的一切。”

你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我,你认定了我是叛徒,因为你从未信任过我,从未爱过我。莱姆斯咽下了这些话,如果可以,他想要保留最后的尊严,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张因愤怒和怀疑而扭曲的面孔,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或许今天会是他最后一次看见那张刀削斧凿般精致的脸。

西里斯突然觉得眼前冷峻的人很陌生,陌生的他怀疑他们耳鬓厮磨的那些年全是他做的梦,或许是来自布莱克家族的不正常脑子造给他的幻觉。

于是他几乎是像条狗一样飞扑向莱姆斯,将虚弱的狼人压倒,犬齿咬上莱姆斯的嘴唇,莱姆斯不甘示弱的回击,血腥味在呼吸道溢开,告诉西里斯这不是幻觉。但这不是他想要的吻,或许也不是莱姆斯想要的,这更像是单纯的发泄。

在这残酷的战争中他们可以在对方身上发泄自己百分之九十九的愤怒,却总能保持百分之一的理智,用着残存的理智来维系他们的关系不至于破裂。

可西里斯觉得现在他似乎连这百分之一的理智都失去了。他只是一想到他会失去莱姆斯的可能,便感到无法自制,而他的失控只会加快莱姆斯离开他的步伐——或许他真的和沃尔布加一样是个疯子,只会把自己所爱之人越推越远。

他罔顾莱姆斯的反抗噬咬着他,莱姆斯挣扎着从外套里摸出魔杖,杖尖红光闪过,西里斯被他击飞出很远—— 一个绝佳的无声魔法。

“你对我用恶咒?”西里斯的黑发散乱着,嘴唇沾着血,发丝遮挡下的目光锐利的几乎想要将莱姆斯刺穿。

莱姆斯用手背擦了擦嘴唇,他踉跄着起身,黄柏木魔杖攥在手中,他重重的拉开门,门板的一个固定螺丝承受不住几番摧残弹飞了出去,整个门歪斜的挂在墙上。

卢平用魔杖指着门外,颤抖的几乎没法站稳,嘶哑的嗓音传入西里斯的耳朵:“滚出去,布莱克。”

西里斯从满是灰尘的地板上爬起来,他看着卢平笑了,笑的越来越大声,越来越癫狂,他后退、转身离开,背影里满是淋漓尽致的疯狂。

04

奔跑、奔跑,莱姆斯不知道跑了多久,整座森林都被提前下了禁制,他无法幻影移形,只能凭着本能拼命奔跑,狼群在身后追捕着他。

太阳升起,晨曦穿过层层叠叠的黄色树叶落在地上形成光影的斑驳,秋日的凉风吹拂着他,他仰头,光撒在暗绿色眼睛里,莱姆斯突然笑了——伏地魔为了抓他可是下了大功夫,这或许是对他卧底工作的肯定?能成为黑魔王的心腹大患,他可真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血腥味涌上喉头,很累,想喘口气,真的跑不动了,可是他又为什么要逃?加入凤凰社接下卧底任务的那一刻起他已经做好了走向终点的准备。脑中闪过疯狂的念头——在这里,在此刻迎来结局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于是莱姆斯减速,死亡如影随形。格雷伯克的利爪钳住莱姆斯消瘦的肩膀,撕裂般的疼痛从伤口一路传来,莱姆斯咬着牙转身用恶咒反击:“四分五裂!”

格雷伯克侧身躲过,同时利爪更深的刺入——莱姆斯的整个右肩胛骨被贯穿,魔杖无力的掉落在地,格雷伯克轻松的将那根小木棒踩成齑粉。利爪抽离出莱姆斯的肩膀,血浆像开了阀的洪水般喷溅而出,莱姆斯重重倒下,面颊狠狠的摔在森林厚厚的落叶中,泥土和鲜血弄脏了他苍白的面孔。

格雷伯克蹲下,抓起莱姆斯棕色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他伸手抚摸莱姆斯的脸颊,似乎想要拂去莱姆斯脸上的脏污,却只是让鲜血糊的更骇人了些。

“抓到你了,小狼人。”格雷伯克在卢平耳边发出恶魔般的低语,他松开手,任由卢平的头砸在地上——伤重的狼人像条砧板上的死鱼般一动不动了,血液在身下逐渐濡湿开来。

05

西里斯从壁炉里取出邓布利多传给他的纸条:立刻到凤凰社集合。他看了看窗外,秋日里的冷风萧索,西里斯起身披上外套准备离开,在幻影移形的拉力造成的晃神间,他想起莱姆斯——天冷了,或许莱姆斯会需要一件厚外套。

“莱姆斯被格雷伯克抓了,应该很快就会被送到黑魔王手里。”邓布利多坐在办公桌后,平静的对西里斯和詹姆说出了这句话。

西里斯觉得自己的血液一瞬间冷到了骨子里,他仿佛被人扼住了咽喉说不出话来,不可能,不会的,聪慧如莱姆斯怎么可能被抓?

“不可能,他们从哪里抓的他!莱姆斯的居所暴露了吗!”詹姆率先咆哮到。

“他在威尔士的森林里被抓,那是格雷伯克和他的狼群的领地。”

“你说什么?”西里斯怀疑自己的耳朵,他瞪大眼睛盯着邓布利多,“他怎么会出现在狼群的领地?”

“大约半年以前,我让他去做卧底,掌握狼群的动向。”

“你疯了吗!你这是让他去送死!”西里斯扑向了长者,死死地拉着邓布利多的袍子,“你怎么敢!你怎么敢送他去那种地方!”

“西里斯,冷静,你先松手!”詹姆波特搂着西里斯的腰把他从邓布利多身上拉开,他问道:“校长,消息可靠吗,莱姆斯确实被抓了吗,他现在被关在哪!”

“我在黑魔王那边有可靠的消息来源,”蓝眼睛在镜片下闪着锐利的光,“莱姆斯确实被抓了,只是现在还不能确定他在哪。”

“你怎么能让他去狼群卧底!亏我们这样信任你,你却拿莱姆斯的命开玩笑!”西里斯愤怒的咆哮着,唾液横飞,像条呲着牙的恶犬。

“西里斯,”邓布利多的嗓音冷冷的,“莱姆斯上次的任务结束后,我已经告诉了他,卧底行动暂停,但他没有听我的,仿佛是在自毁一般继续穿梭于狼群,你能否告诉我为什么?”

西里斯踉跄的后退,跌倒在地,颤抖的爬不起来。

他知道为什么,因为他用天底下最残忍的方式摔碎了莱姆斯的心,他搞砸了一切,他害得莱姆斯对这个残酷的世界不再有所留恋,是他的怀疑、他的傲慢、他的偏执将莱姆斯逼上了死路。如果需要有人为莱姆斯的被捕负责,那就是他西里斯•布莱克。

“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救他!”西里斯从地上爬起来,掏出魔杖就要离开。

“詹姆,拦住他。”

“别冲动,西里斯!”詹姆抓着西里斯的手,“你现在去不是去送死吗!”

“那就让我死,这是我应得的。”如果注定无法救出莱姆斯,那就让我陪他死,或许这是我能做出的唯一补偿。

“我们会救出莱姆斯,”邓布利多起身从办公桌后走到他们身边,有力的手搭上西里斯和詹姆的肩膀,“凤凰社不会放弃伙伴,所以我要交给你们一个任务,去莱姆斯被抓的地方勘察现场,追踪魔法气息,我们必须找到莱姆斯的关押地点,记住,不要轻举妄动,有任何情况立刻向我汇报,你们能做到吗?”

“能做到。”詹姆有力的回答。

“你呢,西里斯?”

“是的,是的。”

“去吧,这是地图,莱姆斯被抓的位置大概在我标注的红圈之内。”

詹姆和西里斯风驰电挚般移形换影前往威尔士。

06 

树林很安静,只有脚步踩在落叶上发出的咔嚓声,他们深入林间,西里斯对詹姆使了个眼色,黑狗和鹿从一颗参天大树后走出。

感官被瞬间放大,嗅觉指引着他,淡淡的血腥气在鼻尖萦绕,熊一样的大狗极速奔跑,又猛然停在一颗树下——一摊血迹,在黄色的落叶上层叠铺开,将叶子染成斑驳陆离的红色。

西里斯变回人形,颤抖着指尖捡起一片落叶,血迹已经干涸,暗红的颜色浓的抹不开,几乎刺伤了西里斯的眼睛,他将树叶放在鼻尖轻嗅——是莱姆斯的血。

莱姆斯在这里倒下,在这里挣扎流血,他伤在了哪里?他很疼吗?在那一瞬间他恨他吗?

他应该恨他的,但西里斯知道莱姆斯不会恨他。

你瞧,这就是莱姆斯,西里斯伤害他,他自己也伤害自己,他是那么纵容他,纵容到任凭他将一切都搞砸。他也是那样纵容自己,纵容自己就这样轻易的走向毁灭。西里斯给狼人判了死刑,狼人自己也给自己判了死刑——莱姆斯永远不会恨别人,他更加乐意恨自己。

这让西里斯更加痛恨自己,心脏传来爆裂的疼痛,脑子里像是有机车在轰鸣。西里斯愿意拿一切来交换,交换一个能让他再次触碰莱姆斯的机会——痛觉让他确认爱意,他爱他,他如此肯定他深爱他,他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将爱意说出口,可他却很有可能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了。

07 

幽暗的监牢中,一个矮小的男子向蜷缩在地上的受伤狼人走来。

“莱姆斯。”

“彼得?”

“是我。”

“你怎么会在这?”

“你难道还不明白?”

“是你,佩蒂格鲁。”

“是我。”

“叛徒,我早该猜到是你。”

“莱姆斯,我也没有办法,你想想吧莱姆斯,和黑魔王作对能有什么好处呢?”

“好处?”莱姆斯轻蔑的笑了,“佩蒂格鲁,像你这种人,永远也不会明白,有些事情,是不需要好处的。”

“我这种人,我是哪种人?”

“懦夫,你永远喜欢依附强者对不对?以前是西里斯和詹姆,现在是伏地魔,你这个懦夫!”

“莱姆斯!我唯一的伙计,别再逞强了,你的确不是懦夫,但看看你,你都得到了什么?”

“我不需要什么回报,我只相信我所坚信的东西。”

“你相信的是什么?正义吗?还是爱情、友情?看看这个世道是怎么回馈你的吧,莱姆斯,”彼得露出了嘲讽的神情,“人人都看不起你是狼人,你的好朋友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这就是你得到的一切,这就是你信奉的东西回报给你的一切。”

“呸,”莱姆斯淬了佩蒂格鲁一口,“那伏地魔做的就是对的吗?杀掉所有不服从你们的人就是对的吗?”

彼得喘着粗气,被卢平问的哑口无言,良久,他狞笑着问:“你觉得西里斯会来救你吗?”

莱姆斯咽了咽喉咙,没说话。

“三天了,莱姆斯,凤凰社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抛弃你了,你还在期待什么?西里斯不会来了。”

“那又如何,你知道死亡不会让我恐惧,佩蒂格鲁。”

“你可以不死,猜猜看是谁让我来的?”

“伏地魔?”

“黑魔王赏识你,加入我们吧,莱姆斯,”彼得眼里闪着激动的光,“加入我们,在黑魔王建立的新世界里,没有人会看不起你,没人会伤害你,你应该报复,你应该报复这残酷的世界!”

“佩蒂格鲁,”莱姆斯幽暗的绿眼睛看着他,深不见底,“你会后悔的,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你所做的一切,你失去了人生中最珍贵的东西,我不想和你一样,我也永远不会和你一样。”

“我明白了,莱姆斯,你想死?但黑魔王不会让你死的很痛快,他打算抽干你的魔力,尝试转移到其他狼人身上,他已经交代贝拉和芬里尔去准备这件事了。”

“我的魔力不会被其他人所用,他痴心妄想。”

“你会很痛苦。”

“呵,我还能更糟吗。”

“或许你不相信,莱姆斯,但我一直把你当做朋友,只有你,我们才是一路人。”

“你让我恶心。”

“我不会让你痛苦,”彼得从怀里掏出绿色的小瓶,“这是足以杀死狼人的毒药,喝下它,很快就好了,你不会痛苦的。”

莱姆斯迟疑的看着他,最终伸手接过毒药。

“再见了,我的老伙计。”

08

霍格沃兹禁林中,一个黑影静静伫立着,黑色的长袍在夜风中烈烈飞起,邓布利多出现在黑影的身后。

“晚上好,西弗勒斯。”

“社里的内奸是佩蒂格鲁。”

“你确定?你怎么知道?”

“他来找我,想我讨要可以杀死狼人的毒药。”

“你给了吗?”

“是的,我只是觉得,”西弗勒斯迟疑的回答,“或许死亡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我听说他伤的很重,而且黑魔王打算用特殊的手段对付他,那不会很轻松。”

“他现在还活着,对吗?”

“应该吧。”

“你知道他在哪吗?”

“这是绝对保密的,黑魔王很看重他,不过,佩蒂格鲁知道。”

“我明白了,西弗勒斯,你的情报很重要,谢谢你。”

“莉莉,她还好吗?”

“她很好,对了,她的孩子起名叫哈利。”

“嗯。”

“等一切都结束了,你该去见见那个孩子,他有着莉莉的眼睛。”

“嗯。”西弗勒斯转身离开。

09

抓住佩蒂格鲁不是件简单的事情,西里斯踢门而入,杖尖闪过红光:“通通石化!”

矮小的男人蹲身躲过,眼中满是狂热 ,他的咒语残忍而歹毒,整个房子葬身火海,并殃及了无辜的麻瓜,佩蒂格鲁变成耗子绕过傲罗们飞速逃离。

西里斯飞身扑去,黑色的大狗紧紧地追着耗子不放,灰色的老鼠在钻进下水道的前一刻被大脚板的爪子按住了尾巴,詹姆终于及时赶到,一个咒语逼得耗子变回原形,西里斯一拳打在矮胖男人的下巴上,有牙齿混着血液飞出——西里斯用了全力。

“说,莱姆斯在哪!”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佩蒂格鲁还在狡辩。西里斯对彼得拳打脚踢,被束缚住的彼得在街上哀嚎不已,引得麻瓜们驻足观看。

“停下,西里斯!你要把他打死了!”詹姆拉着狂躁的西里斯。

“说,莱姆斯在哪,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西里斯双手被詹姆拉着,于是抬脚狠踹彼得。

“我真的不知道!”

“西里斯,带他回去,吐真剂莉莉已经熬好了!”詹姆大喊着。

西里斯终于停下了对彼得的殴打,他们拽着这该死的叛徒幻影移形回到凤凰社总部。

西里斯掐着彼得的脖子喂下吐真剂,佩蒂格鲁终于吐出了卢平的下落——兰斯特里奇庄园的地窖。

“很不幸的告诉你,西里斯,你现在赶过去也晚了。”

“你他妈的说什么!”

“这会子莱姆斯估计已经喝下我给他的毒药了。”

“如果他有什么事,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佩蒂格鲁。”

“你觉得是我害死了他吗?”彼得狞笑着,“不,不是我,西里斯,是你,是你害死了他,从你怀疑他的时候起,他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西里斯•布莱克仿佛被下了定身咒一样僵硬住了,脸色变得惨白。如果他真的再也无法见到莱姆斯,那他给莱姆斯留下的最后的画面是什么?是他摔门而出,只留下一个背影给莱姆斯。如果莱姆斯真的在冰冷的地牢里孤零零的喝下毒药去死,狼人死去前脑中闪过的画面会是什么——会不会是西里斯愤怒和怀疑的脸?

他不敢再想,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对莱姆斯做出了这样残忍的事,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别听他的,西里斯!我们现在就去救莱姆斯!”詹姆用咒语封上了彼得的嘴。

“这种事情怎么能少了我参与呢,”邓布利多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正温和的看着他们,“走吧,西里斯,我们去救莱姆斯,他会没事的。”

10

莱姆斯将毒药拿在手上把玩,暗绿色的液体发出莹莹的光。拿到毒药后他并没有立刻喝下,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许他始终无法放弃那份奢望。

西里斯难道会就这样把他抛诸脑后吗——他相信在某些时刻,西里斯看向他的眼神不是虚假的,灰色的眸子波光流转,映着他的面孔,似乎有爱意在汩汩流淌。

说来也奇怪,在暗无天日的监牢中他反复想起西里斯的脸,出现的最多的却不是西里斯对他的怀疑和愤怒,而是那双烟灰色的深邃眼睛,带着笑意或欲望。

地牢外有开门的响动——食死徒要来抽干他的魔力了,而他会有尊严的死去,卢平将毒药送到嘴边。

“四分五裂!”咒语飞来击碎了药瓶,液体撒在地上发出嘶啦的响。

莱姆斯转头,西里斯向他飞奔而来。

“你来了。”莱姆斯眼神涣散着,无法集中焦点,他太冷,流了太多血。

“是,我来了,莱姆斯,坚持住,不要睡,我来救你了。”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莱姆斯轻轻笑了。

“我当然会来,对不起,对不起莱姆斯……”

莱姆斯靠在温暖的胸膛,手指缠绕着熟悉的黑发,这让他觉得很安全,太累了,只想睡一觉,他闭上了暗绿色的眼睛。

11

圣芒戈疗养院,莱姆斯睁开眼睛,他转动眼珠,看见银灰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西里斯趴在他的床头,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莱姆斯?”

“嗯。”

“你感觉还好吗?”

“好多了,你呢,你受伤了吗?”

“我没事。”

“嗯,”莱姆斯拍了拍身侧的床垫,“过来睡一会?”

“我爱你。”西里斯没动,而是直愣愣的看着他说出了这句话。

“别犯傻了,西里斯。”莱姆斯无奈的叹气,布莱克好像又撞坏了脑子。

“我爱你,莱姆斯,我真的爱你。”

“西里斯,不必如此,”莱姆斯咽了咽喉咙,“你知道即使你不这样说,我也会原谅你的,这是战争,这世界本就残酷,你不相信我也很正常。”

“我不是为了求你原谅我,莱姆斯,我只是,我真的很爱你。”黑色的脑袋埋在他的左肩。

“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西里斯,”莱姆斯用左手抚摸黑发,干巴巴的说,“好吧,我不怪你了,看在你豁出性命救了我的份上,真的,我原谅你了,所以别再说胡话了西里斯,一切都可以和以前一样。”

“莱姆斯,我要怎么说才能让你明白,我是真的爱你,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

“你说你爱我?”莱姆斯开始无法自制的颤抖,他推开布莱克靠着他的脑袋,“西里斯•布莱克,你怎么敢这么说!”

“我做错了太多,莱姆斯,对不起,我只是必须让你知道,我一刻都不能再等了。”

莱姆斯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他左右四顾没找到魔杖,恍然想起他的魔杖已经碎了,于是莱姆斯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拿起枕头狠狠的猛砸西里斯——他愤怒的几乎冒火。

“别这样,莱姆斯,小心受伤!”西里斯紧紧的箍着莱姆斯,不让他乱动。

“从五年级你爬进我的帷幔开始,到现在,整整六年,西里斯,”卢平将枕头掷飞出去,大口的吸着气,“你有六年的时间可以说你爱我,可是没有,一次也没有,现在你在这个我们死里逃生、脑子不清楚的午夜里说你爱我,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布莱克!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不是在发疯!”

“我知道你不会信,莱姆斯,”西里斯从怀里掏出晶亮的玻璃瓶,“我准备这个。”

“这是什么?”

“我的好级长,你难道不知道这是什么?”

“吐真剂?”

“没错,给佩蒂格鲁用剩的,”西里斯打开瓶盖一饮而尽,“现在你可以问我问题了。”

“你疯了吗,喝这么多!”莱姆斯伸手拍西里斯的后背,“快吐出来,你吐真剂过量了!”

“那会怎么样,莱姆斯,会死吗?”

“倒也不会,你这蠢狗。”

“那现在你应该问我一个简单的问题确认效果,傲罗们管这叫基本测验。”西里斯银灰色的眼睛晶亮亮的看着他。

“为什么突然说爱我?”莱姆斯沉默了良久,开口问道。

“因为我爱你已经太久,我错过了太多说出口的机会以至于我差点失去了你,我迫不及待的要让你知道我爱你,如果这世界下一秒就要毁灭,那我愿意用最后一秒来让你明白我有多么爱你。”过量的吐真剂催使着西里斯一股脑的将所有感受和盘托出。

“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从来不说?”

“我害怕,莱姆斯,我想我不是一个真正的格兰芬多,我太过胆怯,我不知道要如何将爱说出口,我不知道要如何建立亲密关系,我不敢谈及爱这个字眼,因为我怕那会让一切变得更糟。”

“我不明白,你在胆怯什么?”

“我害怕去爱,我害怕接受爱也害怕付出爱,这恐怕说来话长,你知道,那个老巫婆,呃,我是说,我的母亲沃尔布加,”西里斯停顿了,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你知道吗,她也曾经说爱我和雷古勒斯,或许她是爱过我的。”

“可她用那个字眼带给了我什么?格里莫12号那个家给了我什么?爱对我来说意味着无穷无尽的争吵和辱骂,意味着绑架和威胁,意味着黑暗和恐惧,意味着把人像狗一样关在笼子里!莱姆斯,生长在那样的家庭里,你要我如何学会去爱,你要我如何去建立一段亲密关系?我没有信心,我不知道该怎样去获得爱,怎样去维护爱,这我感到无所适从。”

“我只有将自己缩在厚厚的壳里,躲在自己的安全区里才能够控制自己。当我吐出爱这个字眼的时候,它会让我感到切肤之痛,我会觉得一切在失去控制。我以为对于亲密关系避而不谈就能够保证我的安全,因为我不信任任何亲密关系,我似乎以为不建立就是留住你最好的方式,我以为这样就可以一直保持不变,这样对我们来说最安全!”

“是我大错特错,我的傲慢让我差点失去了你,我的偏见已经把所有事情弄到最坏了,我想要一个改正的机会,一个去如何爱你、去建立一个承诺的机会,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吗,莱姆斯,你能够接受这样——似乎是不太正常的我吗?”

像黑暗中的花火,吧嗒一声点亮了整个世界,他们六年来难以言说的暧昧和试探被扫除一清,莱姆斯第一次拨开云层看见了布莱克的心,像星星般璀璨和珍贵——这世界如此残酷,但我们依旧相爱。

“我接受。”莱姆斯轻轻笑了,我接受任何形式的你,只要是你,西里斯•布莱克。

“我也爱你,西里斯,我们浪费了太多可以相爱的时间。我曾经以为你永远不会爱我,我以为你和我一起只是同情或者怜悯,我曾经怀疑作为黑暗生物的自己无法得到任何人的爱,以至于我无法开口说爱你,或许我应该先告诉你,我爱你。”

“是我让你这样想吗?是我让你开始怀疑自己了吗?对不起,莱姆斯,我搞砸了一切,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伴侣。”

“对,就是你,西里斯•布莱克,”莱姆斯轻轻亲吻西里斯形状美好的唇,“你要补偿我,傻狗。”

“我会的,”西里斯回吻,他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到卢平的伤口,“我会的莱姆斯,我们还有余生可以用来相爱。”


end

评论(17)

热度(1531)

  1. 共16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